当前位置:

羊祜与江陵水利文化

日期:2018-08-06 来源:荆州日报

提及羊祜,一些人可能不太熟悉,但如果说起其外祖父蔡邕和姨妈蔡文姬,其姐夫晋景帝(追封的)司马师,许多人是知道的。羊祜自幼丧父,由叔父羊耽抚养长大。其实他出生于名门望族,九世每代都有人出任太守以上的官职。羊祜(221-278 年)本人也相当有名,在《晋书》中专门有传,他是西晋大臣,字叔子,泰山南城(今山东费县西南)人。三国时期,在魏国任相国从事中郎,工作中与司马氏家族交往密切,逐步参与到司马昭阴谋夺取国家最高权力的机密中。晋武帝司马炎取代魏后,与他一道筹划灭吴。泰始五年(269 年)以尚书左仆射都督荆州诸军事,出镇襄阳。在镇10 年,开屯田、储军粮,作一举灭吴的准备。平日则与吴将陆抗互通使节、各保分界。屡请出兵灭吴,未能实现。临终,举杜预自代(杜在太康元年元月──公元280 年元月,败吴军,攻克江陵城,江陵改属晋;杜后以灭吴功,封当阳县侯)。罗贯中所著的《三国演义》第一百二十回比较真实地记录了羊祜在江陵的功绩。他的文治武功这里暂且不表,主要说说他的治水功劳和开创的水利文化。

一、水“害”变水利

江陵自古是水乡泽国,人们爱水但更怕水。以下几道民谣可以为证:“不怕干,只怕淹,淹了百事无,干了能喝小米粥。”“有女不嫁水中台,一年四季不穿鞋,鳝鱼泥鳅拱灶台,堂屋长出藕粘来。”“长江之水淹高台,低洼缺口年年灾。天晴三天又怕干,下雨三天又怕淹。正二三,心里慌;四五六,吓得哭。七八九,全丢手;十冬腊,无米杂。“

羊祜带领驻军疏通江陵境内的云梦大泽,在庄稼需要时用江水漫灌田地,使江水夹带肥沃的泥沙留下肥田;庄稼不需要时,通过统一开通的渠道流入下游,然后回归长江。这样一来,不仅庄稼的收成有了保障,而且还多开出了一些可供耕种的田地。江陵境内的水害逐渐开始变成水利了。

还有一则羊祜想利用水利帮助战争部署未遂的故事。晋武帝泰始八年(公元272 年),吴国西陵督步阐兵叛降晋,镇军大将军陆抗(吴国大将陆逊之子)听说后,遣大军讨伐,筑严围围困步阐。时晋军羊祜自襄阳率师奔袭江陵城(当时江陵大部属吴)。当时,江陵城诸守将都认为陆抗应坚守江陵城以待羊祜,而不应上西陵讨伐步阐。但陆抗则认为江陵城固兵足,无所忧患,即使江陵陷落,羊祜亦不能守,于是亲率众军赴西陵讨伐步阐。临行前,陆抗令守将张咸“作大堰遏水,渐渍平土,以绝寇叛”。当时,羊祜想利用大堰所遏的水通舟运粮,便扬言要破堰通步军,用真真假假的手法企图蒙骗吴军,使吴军坚守大堰,以保持水量。时陆抗已还江陵城,并及时识穿了羊祜的计谋,便命守军将大堰挖开。当时,江陵城守将都对陆抗此举感到迷惑不解。当堰水放干后,羊祜到了当阳,军粮的运输无法从水路运输,只好改陆运,既缓慢又费人力。这时江陵的吴军守城诸将才明白陆抗放水的用意。陆抗所堰水之处,即为“北海”(到南宋时将北海扩大,称上、下海,后又扩大为三海,三海后亦称为“海子”,即今海子湖地段)。

杜预继承羊祜的未尽事业,主持了“开杨口、起夏水、达巴陵,内泄长江之险,外通零桂之漕”的水利工程,水的利益功能得到了更好的发挥。羊、杜二人实为江陵水利工程的“祖师爷”,江陵人尊称他们为羊公杜父。

二、水禽变仙鹤

羊祜在驻防江陵期间,在料理繁忙的军政事务之余,也常到野外散散心、透透气。慢慢地羊祜发现沼泽中的丹顶鹤,外形优美,如同一个仙风道骨的高人;叫声嘹亮,如同一个引吭高歌的乐坛高手;舞姿婀娜,如同一个翩翩起舞、踏歌而行的天外来客。羊祜每每看到鹤声互答、群鹤同舞的感人场面,常常是宠辱皆忘,时空概念全无。渐渐地,羊祜也发现只有保护好湖泽湿地的环境,丹顶鹤才来这里长留。丹顶鹤成了一方水土保持得好不好的“风向标、晴雨表”。丹顶鹤性格中颇有点凤凰非梧桐不栖、非竹实不食、非醴泉不饮的高洁品格。于是他自己将丹顶鹤起名为“仙鹤”,将几只与自己混熟的“仙鹤”邀请进自己精心准备的鹤园,让鹤群在自己音乐、舞蹈班子的调教下,进行有组织地训练。每有重要宾客来临,羊祜就让这班鹤演员在音乐的伴奏下,在舞师的指挥下演出一场别具风情、人鹤合谐的歌舞剧。鹤中有个别闹情绪,不肯合着音乐节拍起舞,这种鹤被称为“不舞之鹤”,此语作为成语收入《成语大辞典》之中。

南宋时期地理书《方舆揽胜》也记载:“羊祜镇荆时,江陵泽中多鹤,常取之教舞,以娱宾客,后逐名其地曰鹤穴,故今鹤穴有羊子庙”(庙遗址在今郝穴东12 公里处)。明朝后期,由于本地方言中鹤郝同音缘故,民间习惯把“鹤穴”写成“郝穴”。但在明、清两代的官方文书上,仍以鹤穴为正式称谓。

羊祜早逝,没有看到天下归一。其去世时,晋、吴两国人民在为他送行时,队伍排成好几条街,人们将他逝世的那一天作为“羊公忌日”的节日。长江中下游一带原来将门和窗户放在一起叫门户,为了避讳“祜”改叫“门窗”。唐代大诗人孟浩然在《与诸子登砚山》一诗中最后两句写到:“羊公碑尚在,读罢泪沾襟。”有人说“羊公忌日”是纪念宋代大将杨业的,是“杨公忌日”,其实没有根据。在唐人写的《晋书》里就有“羊公忌日”的说法,唐人是不可能纪念宋人的。现代有人给三国谋略人物排名,将羊祜排在第三名(在贾诩、郭嘉之后,在法正、曹操、诸葛亮、司马懿之前)。

为了让后人永远铭记羊祜的丰功伟绩,晋朝后期,江陵人民开始修庙以纪念这位疏通水利、造福一方的伟人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郝穴镇居民在荆江大堤畔、内荆河旁修起一座仙鹤凌空、虹桥卧波的仙鹤楼,以纪念羊祜这位一代伟人。